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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换成是景瑟站在张含霜的位子上，她绝对不会像张含霜一样，大度的忘却了一切，她是一个记仇的人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？景瑟。”张含玉见景瑟不开口，略微有些不耐烦，“这些于你而言都是小事，你有什么可顾虑的？”

    张含霜当时就被这些人捆着绑在屋子里，听着亲人们说出这番话的时候，又是何等的绝望呢？

    “你伺候国公爷多年，也从未见过国公爷如此把一个人放在心上吧？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说不愿意，而是我不想去连累谁。”张含霜苦涩的笑了笑，“桐桐，诸大人值得更好的女子，而不是像我这样的。我如今还是不敢见陌生的男子，而且还很抗拒和男子有过多的接触，我这样的人娶回去只能陪他说说话，又有什么意义呢？况且，我自己的身子我也知道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。”

    张含玉瞪圆了眼看着景瑟，“你这话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张含霜微微一笑，“以前是恨的，可现在不恨了，却也不会原谅他们。”

    和张含玉像疯子一样的杀意，张含霜却多了一些从容。

    裴长庚如今一心想要讨好景瑟，所以自然不会在乎她的生和死。

    等景瑟去见张含霜后，小六才把暗室内发生的事情对诸谨说了。

    诸谨有些不解景瑟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，但是还是点头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景瑟见张含玉口气轻蔑，像是认定她会答应一样，怒极反笑。

    一个人在权利身前待的太久，就更期待站在高位的时候，能俯视众生的感觉。小六和诸谨都离这个高位不远，自然也知道站在高处的看到的风景，是多么的美丽。景瑟又何尝不是呢？景瑟是长宁伯府的四小姐，她的母亲白素梅是被长公主养大的，离皇权那么近的一个人，知道知道这权利的滋味。可是景瑟拒绝的果断，丝毫没有被张含玉的话动摇，这让小六不得不佩服。

    在景瑟提起小姚氏送了东西过来的时候张含霜也是笑着回答，自己能看见了，让老太太担心了。

    “无论是含霜表姐还是诸谨，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，而不是东西。谁也不能决定他们的事……至于让诸谨娶你？我想，无论是我还是长庚，甚至是诸谨自己，我们都不会同意的。”

    景瑟猜测，张含玉被她自己的这位姐夫丢进冰冷的海里过，所以导致张含玉有了心魔，且这个记忆会伴随张含玉一生。

    小六知道诸谨是个能藏得住话的人，所以才敢说的透彻。

    最后，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景瑟的婚事上，又从这个事情上扯到了诸谨。

    诸谨点头，却没有再说话。

    “我在琢磨着，或许当初诸谨在林子里，就该给你个痛快。”景瑟站了起来，狠狠的盯着张含玉，“在你的眼里，人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？你就这么喜欢，拿人命当做儿戏吗？还有，含霜表姐被你害的这么惨，也从未和我提起一定要杀了你，她想要的无非是你的悔意！但是我觉得，你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，你的悔恨又有什么用呢？”

    景瑟在听见张含霜这么说的时候，却是惊讶张含霜的话语。

    唯有沉默，才能让张含玉自己胡思乱想，最后彻底的崩溃。

    景瑟说着就要往外走，而张含玉在看见小六的肯定的回答后，便知道自己的生命是真的掌握在景瑟的手里。

    诸谨还不知道暗室内发生的事情，却也听见了张含玉的哭喊声，他这段日子没什么事情做，都会来这边看看，却也从未听见过张含玉如此绝望的声音。

    因为张含玉的这颗心，太过于丑陋和肮脏了。

    “送到城外的乱葬岗去，她死在这里会污了国公府的风水。”

    “等你和含霜成亲稳定下来后，你会把她丢进四湖山那边的湖里。再告诉她，冬天的湖水多么冷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小六在不远处听的早就怒火中烧了，他怎么也没想到，一个人能卑鄙成张含玉这样。

    景瑟听着张含霜说这些话，想起了前世自己也曾这样对裴长庚，可是到她真正死的那一刻才知道，她所有的顾及其实都是不该的。她喜欢这个人且喜欢到骨子里，为什么要推开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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