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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景瑟走到柳妈妈身前，弯下了腰和柳妈妈的视线相接，“你说你在外院受苦，那么我在内院的日子又怎么会好过？我的手上到如今都有伤口！可我即使过的如今辛苦，却依旧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你。若我没猜错，在两年前含玉表姐才开始接近你的吧？因为这个时候外院的管事换成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原本不愿意和柳妈妈说尊卑二字，可是柳妈妈你啊……心比天高。”

    景瑟站直了身子，“你不愿意说真相也没关系，我并不想知道。因为我知道我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表小姐是个好人，我不愿意连累她。你们想要什么，我都给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她说，即使没了容貌也可以活着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知道什么？”柳妈妈见景笙是真的起了杀心，才终于知道害怕了，“姑娘是真的不愿意你们的容貌和她相似，她是真的吩咐了我要在你们的膳食里动手脚。她还和我说，若是有朝一日那些痘痘不能遮盖你们的容貌，就让我彻底的毁了你们的面容。”

    他方才还差点被柳妈妈的话蛊惑了，去怀疑自己的母亲，他真的是蠢笨。

    说着柳妈妈看着不远处的柱子，想要狠狠的撞上去。

    “即使你这个时候说的是真的，那么又如何呢？”

    柳妈妈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，立即低头不再去看景瑟。

    “含玉表姐一边让人毒害你，一边又扮演好人，就让你如此的感动。”

    冬日的水，是真的冷啊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什么想和四小姐、五少爷说的。”柳妈妈看着景瑟，冷笑，“我伺候四小姐多年，你如今看着我被冤枉，还让我受尽屈辱，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，可你呢？你会什么，你以为你的画技很好吗？你画的那些东西，连姑娘的半点都比不上。”柳妈妈咬牙切齿，“都是你们的错，若不是你们，姑娘不会过成如今这样。”

    景笙沉默不语，而景瑟却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“五少爷既然不愿意相信老奴，那么老奴也无话可说。”柳妈妈咬着唇，“从我在姑娘身边伺候的时候，我便同自己说往后我的烂命，就是姑娘的了。”

    如今为了一个才照顾了她几次的张含玉，柳妈妈居然要害他们兄妹。这怎么不让人觉得伤心呢？

    若不是景瑟点醒他，他怕是会真的想多了。

    “柳妈妈你这么聪明，又怎么会不知道，这个管事是三哥安排过去的。三哥为何会插手内宅的事情？谁能让他多言呢？”

    柳妈妈苦笑，眼眶微红，“早知道我就该听姑娘的吩咐，用药直接毁了你们的容貌。”

    他和景瑟一样，都不太记得母亲的模样了，再好的画师也不能完全的画出一个人的容貌。

    所以白氏留下什么东西已经不重要了，景笙不愿意和这种烂人继续纠缠。

    她的言语虽然凌乱，却都在透露出一个信息。

    “我母亲是什么的人我不明白吗？还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。”

    “桐桐不配？难道柳妈妈你配？你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？”景笙见柳妈妈说的难听，立即反驳，“母亲心善，从前愿意抬举你，所以让我们都听你的。可是柳妈妈你也别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，你不过是个下人，连身契都在我们手里的下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方才的那句不配，我现在还给你……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景笙在听了景瑟的话后，点头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她的双手像是被匕首刺了又刺，可如果她的动作慢了，便会被管事拿鞭子狠狠的打。

    “她是那么纯善那么好的一个人，像是菩萨一样。在我高热不退的时候，甚至还为了我落泪。”

    景从安离柳妈妈的距离最近，而他的身手又很好，所以在柳妈妈要寻短见的时候，景从安迅速的拦住了柳妈妈。

    小姚氏嗯了一声，也没有说其他的，只是让景笙陪着景瑟。而她却和韩管事去查其他的事情了，她吩咐人去张含玉身边把茉莉带来，她要亲自审问。

    柳妈妈笑了笑：“既然五少爷总和我提起姑娘，那么我便告诉五少爷，姑娘这辈子最恨的事情，就是生下了你和四小姐。”

    小姚氏问景瑟要如何处置柳妈妈，景瑟回答想独自和柳妈妈说会话。

    “我对不起姑娘，我没有做好她吩咐的事情，我对不起她……我即使死了也没有脸面去见她，她怕是不会瞑目。”

    景瑟怒极反笑。

    起初景笙本想着要放过柳妈妈一条性命，可现在想想，为何要放过她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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